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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渺渺厲睿銘 連載中

陸渺渺厲睿銘

來源:google 作者:陸渺渺 分類:古代言情

標籤: 厲睿銘 古代言情 陸渺渺

精品小說《陸渺渺厲睿銘》,類屬於古代言情風格的經典之作,書里的代表人物分別是陸渺渺厲睿銘,小說作者為陸渺渺,文章無刪減精彩劇情講述的是:她貴為公主,精通琴棋書畫,但皇宮多的是綉娘,所以她並不需要學刺繡大婚初期,她扎破了十指,才成功給厲睿銘綉了個荷包,為此……...展開

《陸渺渺厲睿銘》章節試讀:

陸渺渺只是倏爾一笑,緩緩道:「小溪,你看過這麼多話本子肯定知道的,在皇宮這種陰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知道的太多很容易就被……」。
說完,陸渺渺朝着丫鬟小溪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面色凝重:「但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要不我還是告訴你且罷了。」
陸渺渺佯裝着正要開口,小溪立馬衝上前堵住了她的嘴,如臨大敵:「公主別說!小溪什麼也不知道!」
見狀,陸渺渺收起了逗弄的心思,兩頰泛起笑渦,驚動了霞光微漾。
「你們在說什麼。」
只見六皇子陸牧今日穿着一件蟒袍藍,腰間掛着專屬的佩劍面色凝重地大步走來。
「六皇子。」瞧見六皇子臉色不好。一向性格乖張的小溪也福了福身。
陸渺渺瞧見自己的六哥來,起身迎了上去。
「六哥,我知道你有進出寒字獄的令牌,可否借我一用。」陸渺渺看向疼愛自己的六哥。
「你去那裡做什麼,我今日正要同你說此事,厲睿銘想見你一面,若你不願意三哥就不讓他見你。」
陸牧的濃眉皺得十分明顯,他十分不願厲睿銘再和他妹妹見面,但奈何厲睿銘真的挺過了那三天三夜。
陸渺渺手指微顫,她與厲睿銘確實還有很多事情未曾說清,只是不曾想她想要見他時,他也正要見她。
但她是為了同他斷個乾淨,而他又是為了什麼?
陸渺渺美眸低垂,纖細的手指扯了扯六哥鑲了金邊的金袖:「六哥可是在生氣?」
「小七,六哥怎麼會生你的氣,六哥只是怨那厲睿銘當真挺過了三哥的寒陰蠱,換取了和你見面的機會,不然,六哥怎還會在你面前提及這種噁心的人!」
六皇子陸牧想想那個厲睿銘就咬牙切齒。
聞言,陸渺渺濃密的睫毛微顫,她看向自己的六哥,聲音有些沙啞:「寒陰蠱……」
陸渺渺不是不知道這種由西晉至毒所制的蠱意味着什麼,她只是有些心驚厲睿銘居然為了見她一面甘願承受這種蝕骨鑽心之痛。
而她,原本,也是要去見他的……
半晌,陸渺渺的眼波微漾,看着六哥陸牧緩緩開口:「六哥,我願意去見他。」
陸牧看向陸渺渺,最終還是說道:「小七,寒字獄對你的身體會有所損傷,等到晌午厲睿銘被帶出獄中,我會接你過去見他。」
說罷,六皇子陸牧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千萬……不要再陷進去了。」
陸渺渺微微頷頭,心中微動。
她陸渺渺經此一劫,是識人不清。
如今看清了事實的原果,她如何能再深陷泥潭。
晌午,皇都城外。
一個隊伍穿梭過城牆,直至城牆外。
厲睿銘一家以及陸雲舒都被獄卒押着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是押送的一群衙役。
期間,張氏和謝晴晴母女二人與陸雲舒的唇槍舌戰從未停過,幾乎一朝之間,曾經相敬如賓的幾人頓時如仇敵見面一般分外眼紅。
「陸雲舒,你個賤人!都是你勾引我們家睿銘,不然他怎麼會和公主離婚!」張氏對着陸雲舒就是一口唾沫星子。

第19章
謝晴晴跟着張氏一同附和道,只見她手銬枷鎖,只能用嘴巴呼氣將自己額間的稻草吹掉,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然是一片灰漬:「就是!如果你沒出現,我們謝家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哪裡會輪到還在這裡喂蚊子!」
陸雲舒帶着枷鎖,看着這一唱一和的母女二人,臉上的瘋狂十分明顯。
「你們去死吧!就你們也配皇親國戚,我才是郡主!我才是!!」
隊伍最前邊,厲睿銘一身囚服,枷頸銬手,深灰色的破洞之處透出裏面的還未乾漬的鮮紅血跡,他安靜地聽着幾個女人的爭吵,沉默地低頭一言不發,只是赤腳在熱燙的地面上走着。
忽然,隊伍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厲睿銘猛地抬頭,晌午的正陽透着他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像是定住了一般直直地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一抹明黃。
「渺渺……」男人低喃,像是要把這個纂刻在心間。只見馬車下,陸渺渺清雅絕俗,雲堆翠髻,懷佩鏗鏘,一身明黃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小七,別凝着一副臉啦,六哥送你一份大禮。」六皇子陸牧逗着陸渺渺。
「六哥,我現在沒有心思接你的大禮。」陸渺渺好看的柳眉微蹙,看着前方的流放隊伍表情依然凝重。
為自己三年的婚姻做最後的道別,陸渺渺的心底五味雜陳。
陸牧看着滿臉心事的陸渺渺,勸道:「六哥送你的這份禮物你絕對開心。」
說完,不等陸渺渺有所反應,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被侍衛壓了上來。
陸渺渺定睛一看,赫然是與陸雲舒私通苟合的侍衛!
她忍住噁心,疑惑地看向陸牧:「六哥莫不是想?」
陸牧闊然一笑,看着被打得滿臉傷痕的侍衛,緩緩說道:「六哥就是要把他放到陸雲舒和厲睿銘的隊伍一起流放,讓他們狗咬狗,替小七你解氣。」
陸渺渺早已瞭然,可聽到自己六哥這樣說還是不忍寒顫了一下。
幸好這是一向疼愛自己的六哥,不然被他記恨可是恐怖。
「好了,再不過去隊伍可是要走了。」陸牧提醒道。
陸渺渺沒有再馬車旁停留,看向不遠處的流放隊伍,緩緩走近。
衙役們一見陸渺渺的一身明黃就認出這個貴人定是身份崇高,紛紛避開了路。
而張氏母女和陸雲舒一見到陸渺渺紛紛哭喊,連喊帶罵,毫不客氣。
陸渺渺沒有理會張氏母女和陸雲舒的叫喊,只是盈步緩緩向前走,直到明黃色的紗裙在厲睿銘的眼中逐漸清晰。
「你要見我?」她的聲音很輕,微抬的眼眸有着與生俱來的高貴。
厲睿銘看着如今光彩亮麗的七公主陸渺渺,聲音低沉:「你與從前好看了很多。」
陸渺渺微怔,撇開與厲睿銘對視的視線:「你想說什麼。」
看着被陸渺渺的刻意閃躲,厲睿銘心中無比痛苦,他依舊看着她,嘴角苦澀:「渺渺,過往種種,不求你原諒。」
聞言,陸渺渺嫣然一笑,她看向厲睿銘,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厲睿銘,我也不會原諒你,我的心早在你給我的那三十三杖責中死掉。」
厲睿銘幽暗的瞳孔逐漸又暗淡幾分,他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生生逼走愛人,沒有好好珍惜。

第20章
看着厲睿銘落魄可憐的模樣,陸渺渺緩緩將手心的蘭花簪伸到了厲睿銘的面前,素唇輕啟。
「厲睿銘,我陸渺渺絕不會成為誰的替身,所以這個,還你,我們的情分也到此為止了,望今後漫長歲月莫要糾纏。」
厲睿銘看着昔日他贈與她的定情信物,久久沒有愣住了神。
他想起三年前為她親手簪上時她羞澀含笑的樣子,美艷動人。
原來,只是他忘了,她一直都很美。
厲睿銘最終還是將蘭花簪接了過來,握在手心,緊緊用力。
他抬頭,看向陸渺渺,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重新再來一次,你還會愛上我嗎?」
陸渺渺的手指微怔,隨即,她看向厲睿銘,語氣淡漠。
「不會。」
話音重重落在厲睿銘的心間,他有些不願相信。
正在此時,六皇子陸牧緩緩站在了陸渺渺的身後。
「小七馬上就會有新駙馬,你死了這條心吧。」
陸渺渺被六哥的話微怔,看着厲睿銘備受打擊的模樣卻沒有出口反駁。
她知道六哥的意思,也不想厲睿銘對自己再有想法。
從今往後,她陸渺渺再也不需要這個男人對她的任何愧疚和愛意。
一瞬間,厲睿銘如置冬日的寒潭,冰冷的話語成為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寒陰蠱的啃噬下挺過整天三天三夜的男人一聲也沒有求饒,然後卻在此刻悄然落淚。
他背過身,不想讓陸渺渺和陸牧察覺出異樣。
他想,就讓他走之前在她面前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吧。
厲睿銘不再言語,隨着衙役的催促聲一步一步赤腳往前,沒有再回頭。
……
流放路上。
一身桎梏的厲睿銘邁着沉重的步伐,正要為母親和妹妹送去解渴的甘露,卻被兩人的談話聲停住了腳步。
張氏看着女兒謝晴晴長嘆了一口氣:「晴晴,你哥真是不懂事,母親可是長輩,他竟絲毫不對我多加照顧。」
謝晴晴疲憊的眼眸微張,手上是枷鎖重的她早已沒有力氣:「母親,都這個時候了,哥怎麼照顧你啊。」
張氏卻是嗤冷一哼:「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將他從死人堆里撿回來!」
「不是自己生的,果然養不熟!」
謝晴晴實在是沒有任何力氣再接張氏的話,只叫嚷着:「哥怎麼還沒將水接回來啊。」
話落,就見厲睿銘冷着臉拎着水壺而來。
張氏頓時閉了嘴,厲睿銘也沒有任何問話。
很快便到了傍晚。
衙役給每一個囚犯都分發了鹹菜饅頭。
當張氏拿到饅頭的那一刻,早已餓的瘋狂啃食,緊接着,她將嘴中的饅頭渣屑一口全吐了出來,朝着前面大魚大肉的三個獄卒大喊:「什麼破東西!這種東西是人吃的嗎!」
衙役不悅地齊齊回頭看向這個叫囂了一路的潑辣婦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教訓。
只見衙役正要用腳踢向張氏,卻被厲睿銘大手攔住。
男人的面色冷峻,看向衙役的眼眸一片幽深:「按律,行役期間毆打罪犯罰三月俸例。」
衙役看着厲睿銘一身囚服,腳上還捆着鐵鏈,一時之間竟笑開來,還未說話便被潑辣婦人搶先。
張氏滿臉怒火,一巴掌甩在厲睿銘的臉上,將衙役看得直直發愣。

第21章
張氏對着厲睿銘怒吼:「都是你!我可是你親生母親!你這一路上都是怎麼照顧我的!還害得我被這些低賤胚子欺負!」
看着平日對自己溫和的母親,厲睿銘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冷寂。
「我真是你親生的嗎。」厲睿銘的聲音寒得像冬月的冰霜。
聞言,張氏依然沒有任何動容,她怒極,卻看着厲睿銘的身後、夜晚樹叢角落下正在纏綿曖昧的陸雲舒和侍衛。
張氏實在怒不可遏,直直衝上前,打斷了兩人的纏綿:「陸雲舒!你還要不要臉!」
一旁正在狼吞虎咽的謝晴晴也被這一聲怒吼吸引而來,她抓着饅頭就湊了過來。
這一看,也是一臉震驚:「陸雲舒!當初在太后壽宴上我還不信你與這侍衛有苟且,沒想到你真的……」謝晴晴說不出來那個污穢的詞語,只是瞪大了眼睛。
陸雲舒停下動作,絲毫不慌不忙的扣緊衣領,笑容譏諷。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直呼本郡主的名諱!不怕告訴你們,當初我願意嫁給厲睿銘也只是為了儘快找個接盤的人而已,免得皇都那群討厭的女人再說我的閑話。」
她高傲地垂眸掐了掐長指甲,轉而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謝家母女二人。
「可是如今,我卻要和你們一樣,淪為階下囚!」
厲睿銘看着陸雲舒,幽深的眼眸再也遮掩不住怒意,一字一句:「陸、挽、情。」
陸雲舒看着厲睿銘的一副冷臉,絲毫不懼,反而一屁股從地上坐起,滿眼怒氣。
「厲睿銘,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受苦,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厲睿銘看着這個自己曾經要休掉渺渺而娶的陸雲舒,頓時覺得一陣噁心厭棄。
他的雙拳緊攥,幽深的眼眸緊緊盯着陸雲舒,彷彿要將這個惡毒的女人看穿一般。
也是看清自己曾經喜歡上了一個多麼惡毒的女人。
「我竟不知,你和八年前的變化如此之大。」厲睿銘的眼眸抹上層層寒霜。
誰知陸雲舒噗嗤一笑,將自己別在腰間的帶血羊脂玉佩一把扯下,丟到厲睿銘面前。
「對呀,你還不知道吧?八年前救你的人不是我,其實是陸渺渺,這玉佩上的血可也是她的。而我,就是推你進林中陷阱的人。」
說完,陸雲舒放聲大笑:「多好笑啊,厲睿銘,錯把仇人當恩人,哈哈哈哈……」
聽及此,厲睿銘再也止不住眼裡漫天的殺意,抬手就要將陸雲舒活活掐死。
可卻被眼疾手快的衙役一把拿下,厲睿銘只能瘋狂拽扯着身上捆綁的鐵鏈,看向陸雲舒的眼睛猩紅一片。
自此,衙役將厲睿銘與陸雲舒分得很快,生怕囚犯前往邊疆的路上出了問題。
……
另一邊。
風華絕代的揚州刺史厲睿銘流放邊疆的事情傳到了揚州城,揚州百姓一片嘩然。
他們根本不相信勤政愛民,謙卑有加的謝刺史會辱蔑皇族。
一時之間,揚州百姓瘋言四起,都認為他們的刺史厲睿銘是被冤枉的。
所以,當流放隊伍經過揚州之地,群眾憤懣,紛紛圍繞在役路過道兩旁,伸冤喊鳴。
而這,也正達到了魏王陸昇的目的。

第22章
揚州此時正大雨傾盆,雨將山上的狹窄役道打得澆濕。
厲睿銘看着役道旁擠滿的人群,劍眉微蹙。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定是魏王陸昇的手筆。
陸晟一直試圖謀反,更是利用親生女兒陸雲舒攛掇他連同一起推翻陸楮的統治。
以揚州城作為經濟來源,在各個封地屯兵煉器。
但這一切,早在數日前,被他揭發給了六個皇子。
魏王居然能將他像棋子一樣拋下,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他厲睿銘,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對自己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後悔二字,只有一人……
「放了刺史,刺史是被冤枉的!」
「你們都是些什麼狗官雜役!貪贓枉法什麼都做,還不快放了我們刺史!」
「兄弟們,上啊!他們只有這麼點人,劫走刺史!」
不知哪裡蹦出來的領頭人頭帶蓑帽,看不清人臉,只是叫嚷着就要將厲睿銘劫走。
頓時,衙役和諸多伸冤的百姓扭打在一塊,無人去管囚犯。
現場一片混亂。
眼看着魏王的計謀即將得逞。
而正在這時,山頂上的土壤終於承受不住雨水的澆築,赫然崩塌。
只見混亂的人群中有人大驚失色,指着滑落的山坡大聲喊道:「泥石流、是泥石流!快跑啊!」
「郡主,快跟屬下走!」一個矇著黑面的侍衛突然出現在陸雲舒的身旁。
「我就知道父王沒有放棄我!他還是想着我的!」陸雲舒看着蒙面侍衛欣喜無比。
而一旁與陸雲舒私苟合已久的侍衛眼看着泥石流就要落到眼前,看向陸雲舒一臉焦急:「郡主,看在小的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就把我一起帶走吧!」
陸雲舒嫌棄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只見她絲毫沒看寵幸的侍衛一眼,便勒令蒙面侍衛趕緊拉着她往泥石流的兩邊飛逃。
而一旁的張氏和謝晴晴則更加驚慌失措了,看着滾滾而下的落石和濃塵,泥石流近在咫尺,兩人撲向厲睿銘,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
而厲睿銘只是不着痕迹地繞開,幽深的眼眸暗沉無比。
自那日聽到原來自己只是被張氏從死人堆里撿來的野種,他對於母女二人早已厭煩無比。
這兩人背靠着他吸血已久,更是鼓奪他與妻子渺渺決裂。
厲睿銘再也沒有停留,看着頭頂上順着山檐滑落下的滾滾泥石,掙開沒人栓護的鐵鏈,飛身離開。
一瞬間,泥石流傾瀉而下,淹沒了整個役道,將大多數人群的呼喊聲淹沒。
張氏和謝晴晴在泥石流的淹沒下再也沒了聲響。
上京-皇都。
揚州泥石流的消息傳到了皇都,一時之間,人言鼎沸。
陸渺渺即使坐於閨閣之中,也聽到了厲睿銘在泥石流中身亡的消息,至今也找不到屍首。
她停住手中用金線雕刻的畫筆,指尖微愣。
看着筆下宣紙上筆墨未乾的牡丹圖案,她的美眸低垂着。
厲睿銘,就這麼死了?
然而,聽到消息的她心中卻並無太大的波動起伏。
厲睿銘與她自皇城牆外後,便已然註定了生離死別的結局。
如今他死了,自然與她亦無任何干係。
皇祖母時常勸解她:逝者已矣,過往不追。
這句話,終還是用上了。

第23章
春五月,上京的牡丹開得極好。
御花園中,陸渺渺一身明黃羅裙裙芙褶褶,拖迤在花瓣叢中三尺有餘,陽光透過花朵枝葉星星星點點透在裙衫上,彷如有些波動流動之感。
她今日未施粉黛,垂落的abc 髮絲中別著一朵明黃色牡丹,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忽而,陸渺渺撐起一朵低垂着額頭的淡粉色牡丹,燦若繁星的明眸慧黠地轉動,紅唇微張:「小溪,看這朵花可像你?」
小溪一身淡粉,看着與自己同為淡粉色的牡丹小嘴十分委屈:「公主,這花焉了吧唧的,哪像小溪這般活潑。」
聞言,陸渺渺嫣然一笑,四周的牡丹彷彿一瞬間失了顏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一聲爽朗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桓兄,在下還是認為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一句來形容公主更為合適。」一個與先前全然不同的溫潤男聲響起,彷彿在爭辯着什麼。
陸渺渺探頭看去,聲音驟然威嚴:「誰在此處!」
話音剛落,就見身形欣長,頭戴青玉冠,一身墨青色雲翔服的男子大步走來,身邊緊隨的另一位則是一身由上好絲綢織就的素雅白衫,腰系環佩的男子。
兩人一走近,陸渺渺就知道這二人的身份不簡單。
只見一身墨青色雲翔服的男子拱手說道:「微臣上京秦家長子秦北墨見過公主。」
隨即,一身素雅白衫的男子亦緊隨拱手:「微臣上京溫家長子溫文卿見過公主。」
若是先前還有疑慮,兩人一自報家門陸渺渺便一切瞭然。
秦家長子秦北墨是太后的遠方侄兒,在上京城中擔任大理寺卿一職。
而溫家長子溫文卿是皇后一直屬意的人選,先前一直旁敲側擊地讓她見一面。
現今,二人突然齊齊出現在這宮牆之內的御花園中,還有什麼不明了。
太后與皇后倒是為她找駙馬費盡了心思。
陸渺渺無奈地垂了垂美眸,直言道:「是皇祖母和母后讓你們來的?」
兩人同時一愣,溫文卿溫爾一笑,看向陸渺渺:「早先就聽聞公主聰慧無比,今日一見倒是令在下折服。」
秦北墨嘴角一笑:「溫兄這馬屁拍得可是到位,確是不及公主半分聰穎。」
「你!」
聽着兩人的拌嘴,陸渺渺也是倏爾一笑,心裏對二人的反感少了幾分。
正要開口,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大總管的喊聲——
「聖上駕到。」
隨着呼聲停止,就見皇上陸楮一身九爪金袍踱步而來。
陸楮看着跪在地上的幾人,滿臉笑意,就叫了免禮。
「父皇,今日怎麼由雅興來御花園逛。」
陸渺渺揣着明白裝糊塗,福身看着自己的父皇。
陸楮的笑容頓時有些微僵,他刻意地十分威嚴:「聽說朕的御花園來了兩個毛小子,儀貌甚是俊俏。」
聞言,陸渺渺看向一旁的兩個大男人,正經道:「父皇,女兒想禮佛一年,為天越祈福。」
陸渺渺的意思十分明顯,不想再接受各種形式的對看。
為此,自願禮佛一年,沉澱內心,遠離喧囂。
陸楮看向自己疼愛的女兒,表情微楞:「渺渺,你可是認真的?」
陸渺渺鄭重地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父皇,語氣誠懇:「父皇,渺渺非常認真,只想潛心靜休。」
陸楮明白自己女兒的倔強,不然當年也不會不惜離開皇家,執意要和厲睿銘走。
最後,天越最尊貴的聖上終是無奈地答應了自己女兒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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